第(1/3)页 正月还没过完,天降大雪。 元芷难得地出了殿门,站在廊下看雪花洋洋洒洒飘落。 无论是干净的还是污秽的,都被这白茫茫一片覆盖。 安喜宫外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,而且是少年人特有的公鸭嗓。 元芷心惊——在宫里的少年,只有朱见深的几个未成年弟弟。 在殿内批阅奏折的朱见深也出来了,与元芷一同到安喜宫大门口查看。 门外正是朱见深的八弟,十五岁的忻王朱见治。 朱见治一身蟒袍跪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、涕泪横流。 见朱见深出来了,他连忙膝行上前,抓着朱见深的衣袍下摆哭诉道:“皇兄!皇兄!钦天监那帮人的话不可信啊!皇兄!臣弟对皇兄忠心耿耿,绝没有觊觎皇位的心思!我前面还有四个哥哥,皇位轮也轮不到我!求皇兄明鉴,皇兄明鉴啊!” 朱见深脸色铁青地把朱见治扶了起来,对左右怒斥道:“忻王是朕的亲弟弟,金枝玉叶,谁怂恿他大雪天跪在这里的?来人,把忻王左右近侍抓进慎刑司各罚三十大板!” 朱见治一脸的惊慌失措。 朱见深温和安抚道:“近来宫中戒严,不能随意走动,你且先回去,好生歇着。莫听旁人乱嚼舌根。” 朱见治心中稍稍安定,咳嗽了几声还想表述忠心:“皇上,臣弟绝无二心……” 朱见深命人带朱见治回去北三所安歇,自己却目光深沉地看着朱见治一步三回头地慢慢离去。 元芷奇怪地问:“忻王这是怎么了?” 朱见深轻轻叹气:“钦天监上个月判的天象,忻王这是慌了。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,也曾如此惶惶如丧家之犬……” 说到此处,他轻轻皱眉,看了看自己方才被忻王拽过的衣袍。 “覃吉,给朕更衣!”朱见深说着就大步去了西偏殿,让覃吉给他拿来衣裳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。 为了安全起见,他索性歇在了西偏殿。 第(1/3)页